二零二三年六月二十四日 北海在翻滚而蒸腾的夜晚 很好的夜
那天早上,瓦格纳在向罗斯托夫挺近,我则在北京闷热的早上品味着看人死亡的快感。
我双手颤抖,在徐家汇站如此回忆。
惊恐的脸庞,惊恐的脸庞,黄色的铁椅,黄色的铁椅……
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行,叫我在二零二三年在国贸数着幽闭的列车,在二零二四年在徐家汇数着灯光昏黄的列车?
无数张玻璃反射出我丑恶的面庞,以及好像忽视了我,在拥吻的年轻情侣。
机械的声音在那里重复着 Middle Huaihai Road, Middle Huaihai Road。我想起十几年前,这声音就在我的童年重复;而在我的整个未来的生命中,机械的空洞声音。
孩子在人民广场尖叫,让我想起我在万体馆看到灯光闪烁而尖叫。
我对面惊恐的脸庞,我对面惊恐的脸庞,玻璃中我丑恶的面庞,玻璃中我丑恶的面庞……
我跑不了。
在这时,我已经醒悟,我会在北京郊外的混凝土与砖头的荒原中被枪毙。
不,你不配。我站在我自己的对面,面色惊恐地说道。你大概只配绞刑。
我想,北京,我亲爱的故乡,迟早有一天会杀掉我的。
二零二四年六月二十四日 上海地铁一号线列车 不知怎的换了三列都是灯光昏暗的车遂作